第三節 “楊教授”不露面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北京的那位朋友死活聯繫不上，電話不接，電郵也不回。我找了幾個跟他熟悉的朋友捎話，朋友們的回話也是語焉不詳，支支吾吾。我便明白過來，人家根本不願意跟我聯繫。想想也是，我現在“美帝國主義”這邊，屬於面目不清的海外勢力，人家貿然跟我聯繫，不是自找麻煩嗎？我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啊。

北京的楊教授沒有聯繫到，美國的“楊先生”突然露面了。

美國人本來沒有過春節的假期，但是我所供職的律師樓做很多華人的移民生意，不是職員是華裔，老闆安德列是個中國通，還講點“人情味兒”。因此，除夕那天，還是放了一天假。我把妻子女兒送上回國的飛機，打電話告訴大陸的家人接機的時間和班次。從機場開著車回公寓的路上，不覺心情輕鬆了許多。

就在此時，手機響了。

開車的時候我用藍牙，接通了電話，我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嫂夫人和孩子都上飛機了吧？我想您現在應該有點閒置時間，咱們是否找個地方聊聊？”

我一陣惱怒，很不快地問他：“你究竟是什麼人？我想了好久，沒想起認識你這麼個朋友來，而且你好像對我的活動很關心，難道你在跟蹤我？”

他很抱歉地回道：“您別誤會，這點事有點急，所以我對您肯定就關注多了一些。美國是法治社會，我怎麼會跟蹤您呢？我只是碰巧看到您今天到甘迺迪機場去了。我查了一下航班，覺得您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把人送走了，正好是個閒置時間。所以就想約您一下。如果您覺得不方便，那就算了，以後再說。”

我覺得他說的還算有點道理，再說我也想儘快解開這個謎底，不願意讓他糾纏下去，就說：“我現在確實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我也想跟你見見面，搞明白到底在哪裡見過。你說吧，去哪裡見面？”

“那好，三十九街有一家新開的茶樓，我在那裡等你。地址和座位我發到你手機上。”他說，口氣顯得很高興。

到三十九街有三十多英里，路上車不少，好在不堵車，我一路開過去，內心有一種即將揭開謎底的興奮。

到了那間茶樓，我到對面停車場把車存好，進了那間茶樓。這間茶樓實際上是一個文化俱樂部，是紐約第一家集茶軒、酒吧、檯球和KTV於一體的大型休閒娛樂中心，裝潢獨一無二，既古香古色，又清新脫俗，大廳能容上百人，中間是大舞池，可供眾人跳舞，唱歌，協辦新聞發佈會，並可以承接各種派對：公司年會、同鄉會、同學會、聯誼會的各種活動，以及單身派對、生日派對等。二樓是一些半敞開式的包房，擺著各具特色的茶具，可供顧客品茶、閒談，真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

服務生帶我在二樓最裡面找到了我的包間號，可是讓我驚訝的是，有一位戴太陽鏡的女士穩穩地坐在裡面。她打扮入時，氣質不凡，看不出真實年紀，桌子上有兩杯新沏的龍井，看來剛坐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