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老張約我吃飯
回到家，肚子餓，正想做碗面吃，老張來了電話，約我到樓下的一家山東菜館吃飯。“過年了，一起出來喝一杯吧。”
老張是三年前在一位朋友的酒桌上認識的，自稱是浙江老鄉，原浙江某海濱城市的一家國營工廠的高工，九十年代初出國繼承了一筆遺產，在美國留了下來。老張的老婆孩子都沒有接過來，自己也只是拿著綠卡，二十多年了也沒有入籍。老張這人有點神秘，生活比較簡樸，開著一輛二手車，住在一個二居室的公寓裡，沒做什麼生意，但也不愁吃喝，每年回國幾次，不過每次都住不長。老張是三年前從南方一個城市搬來紐約的，對自己在美國生活的經歷從來緘口不談。他作風很正派，從不招惹女人，來紐約三年多，老婆不在身邊，也沒有找過搭夥的女人過日子。老張雖然英語說得非常好，但說漢語從來都是一口台州口音，好像是故意不說普通話。為人沉默寡言，從來不請任何人到他家裡去。有人約他，或者提出到他家裡去，總被婉言回絕。所以交往了這麼多年，我至今不知道他具體住在哪裡，更沒有到他家裡去過。
不過老張具有很多優點，生活技能非常強，修修電腦、換換燈泡、通便桶等等技術活，從來不用找別人，我是個典型的書呆子，碰到這種事都需要找他幫忙，他從來不推辭，我也就經常請他吃吃飯，有時候也送點小禮物。因為這種關係，兩人關係非常融洽。
老張從來不請客，突然要跟我一起吃飯，讓我受寵若驚。我換了一件衣服，給他準備了一點禮物，又找了一瓶紅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下樓去菜館。
我原計劃提前五分鐘到，不想老張已經等在飯店門口了。
老張今天的打扮有點讓我不敢相認，他穿了一件筆挺的西服，一件考究的外套，光彩照人，像是剛剛參加完一個盛大的活動剛回來。我笑道：“老張啊，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參加國宴去了？”
“實不相瞞，我確實剛剛從國內回來，才下飛機，連家都沒回呢。”他指了指身邊的行李箱。
“什麼事這麼急？不回家就找我吃飯？”
“還真是有點急事。我要了個包房，咱們進去說話。”
我跟著老張進了包房，裡面早已沏好了茶，上了菜。這幾天來發生的一些不尋常的事情讓我心裡充滿了疑惑，於是沒有做聲，靜等老張開言。
老張對服務生說：“你們自己去忙吧，不叫你們不用進來服務。”
服務生退出去之後，老張壓低聲音說：“我真有點事要請老弟幫忙啊，不然也不會連年不在家過，飛回美國來跟你喝酒。”
“什麼樣的事這麼嚴重？再說我能幫上你什麼忙？你老兄這麼鄭重其事讓我心裡不安呢。”
老張故意賣了個關子：“這個忙你肯定能幫得上，不過以你老弟的脾氣，未必肯幫就是了。”
我一聽，心裡有點緊張，還是裝作輕鬆：“老張啊，我的性格、脾氣你是知道的，只要不違法，不喪失原則，不踐踏做人的倫理，你的忙我能幫肯定幫啊。”
“跟你說的這三條挨不上，我只不過是想跟你打聽個人。”
“什麼人？”
“一個叫阿忠的福建人，他可能是你們律師樓的客戶，我想知道他的下落。”
立刻明白老張是想讓我查看律師樓的客戶資料，通過這些資料找到這個人。雖然不是一件大事，對我來說也是舉手之勞，但卻是違背商業倫理的。我在腦海裡急速分析：海倫也在瞭解我的客戶，那個神秘的老楊不斷打電話來，似乎也在注意這個問題，現在老張又找這個人，這人背後似乎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能不能冒昧問一句，找這個人做什麼？您知道這涉及客戶的個人私隱，不問明白我是不敢幫你這個忙的。”
“這個人很可能涉嫌一樁重大謀殺案，我們找他，就是想搞清真相，阻止更多的人被殺害。”老張沉默了一下，說。
見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老張又道：“你肯定要問，我是什麼人？為何要查這個案子？實在說，我暫時不方便告訴你，告訴你對你沒有好處。”
“老張，真是很抱歉，我對你是什麼人沒有興趣，但如果我不知道你為何要查阿忠這個人，那就無法告訴你關於他的資訊。實話說了吧，這幾天一直有人在打聽他，我也誰都沒說。美國是個法治國家，抓人和破案應該是警察或者聯邦調查局的事，你何不去找法官申請一張調查令呢？”
老張想了一會兒，眉頭緊縮，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刁難了他。我內心也鬥爭得激烈，如果他再堅持一下，我保不住就心軟了。
過了幾分鐘，他好像終於像下了決心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巨大的信封，推給我。我預感到是錢，打開一看，果然全是一百元一張的美鈔，大概有三萬元。我把信封推回去，口氣嚴厲地說：“老張，你當我是什麼人？憑咱們倆的關係，跟我用不著這一套。能告訴你的，一分錢都不用花，不能告訴你的，一百萬都沒有用。”
老張很尷尬，苦笑道：“就知道你會這麼反應，不過你誤會了，這些錢不是購買你資訊的，而是給你的獎勵。你要不拿著這個錢，那豈不要讓我貪污了？”
我莫名其妙：“老張，你這是玩的什麼把戲？我立了什麼功需要這麼豐厚的獎勵？什麼人要給我獎勵？你不說清楚，這個錢我肯定不會收。”
“還真急了，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你忘了你曾經幫過我一個忙，介紹兩個小夥子加入過一個人權組織的事了？那兩個朋友順利完成了保護一號首長的任務，都立功受了獎，這點錢就是給你的獎金。”
回到家，肚子餓，正想做碗面吃，老張來了電話，約我到樓下的一家山東菜館吃飯。“過年了，一起出來喝一杯吧。”
老張是三年前在一位朋友的酒桌上認識的，自稱是浙江老鄉，原浙江某海濱城市的一家國營工廠的高工，九十年代初出國繼承了一筆遺產，在美國留了下來。老張的老婆孩子都沒有接過來，自己也只是拿著綠卡，二十多年了也沒有入籍。老張這人有點神秘，生活比較簡樸，開著一輛二手車，住在一個二居室的公寓裡，沒做什麼生意，但也不愁吃喝，每年回國幾次，不過每次都住不長。老張是三年前從南方一個城市搬來紐約的，對自己在美國生活的經歷從來緘口不談。他作風很正派，從不招惹女人，來紐約三年多，老婆不在身邊，也沒有找過搭夥的女人過日子。老張雖然英語說得非常好，但說漢語從來都是一口台州口音，好像是故意不說普通話。為人沉默寡言，從來不請任何人到他家裡去。有人約他，或者提出到他家裡去，總被婉言回絕。所以交往了這麼多年，我至今不知道他具體住在哪裡，更沒有到他家裡去過。
不過老張具有很多優點，生活技能非常強，修修電腦、換換燈泡、通便桶等等技術活，從來不用找別人，我是個典型的書呆子，碰到這種事都需要找他幫忙，他從來不推辭，我也就經常請他吃吃飯，有時候也送點小禮物。因為這種關係，兩人關係非常融洽。
老張從來不請客，突然要跟我一起吃飯，讓我受寵若驚。我換了一件衣服，給他準備了一點禮物，又找了一瓶紅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下樓去菜館。
我原計劃提前五分鐘到，不想老張已經等在飯店門口了。
老張今天的打扮有點讓我不敢相認，他穿了一件筆挺的西服，一件考究的外套，光彩照人，像是剛剛參加完一個盛大的活動剛回來。我笑道：“老張啊，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參加國宴去了？”
“實不相瞞，我確實剛剛從國內回來，才下飛機，連家都沒回呢。”他指了指身邊的行李箱。
“什麼事這麼急？不回家就找我吃飯？”
“還真是有點急事。我要了個包房，咱們進去說話。”
我跟著老張進了包房，裡面早已沏好了茶，上了菜。這幾天來發生的一些不尋常的事情讓我心裡充滿了疑惑，於是沒有做聲，靜等老張開言。
老張對服務生說：“你們自己去忙吧，不叫你們不用進來服務。”
服務生退出去之後，老張壓低聲音說：“我真有點事要請老弟幫忙啊，不然也不會連年不在家過，飛回美國來跟你喝酒。”
“什麼樣的事這麼嚴重？再說我能幫上你什麼忙？你老兄這麼鄭重其事讓我心裡不安呢。”
老張故意賣了個關子：“這個忙你肯定能幫得上，不過以你老弟的脾氣，未必肯幫就是了。”
我一聽，心裡有點緊張，還是裝作輕鬆：“老張啊，我的性格、脾氣你是知道的，只要不違法，不喪失原則，不踐踏做人的倫理，你的忙我能幫肯定幫啊。”
“跟你說的這三條挨不上，我只不過是想跟你打聽個人。”
“什麼人？”
“一個叫阿忠的福建人，他可能是你們律師樓的客戶，我想知道他的下落。”
立刻明白老張是想讓我查看律師樓的客戶資料，通過這些資料找到這個人。雖然不是一件大事，對我來說也是舉手之勞，但卻是違背商業倫理的。我在腦海裡急速分析：海倫也在瞭解我的客戶，那個神秘的老楊不斷打電話來，似乎也在注意這個問題，現在老張又找這個人，這人背後似乎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能不能冒昧問一句，找這個人做什麼？您知道這涉及客戶的個人私隱，不問明白我是不敢幫你這個忙的。”
“這個人很可能涉嫌一樁重大謀殺案，我們找他，就是想搞清真相，阻止更多的人被殺害。”老張沉默了一下，說。
見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老張又道：“你肯定要問，我是什麼人？為何要查這個案子？實在說，我暫時不方便告訴你，告訴你對你沒有好處。”
“老張，真是很抱歉，我對你是什麼人沒有興趣，但如果我不知道你為何要查阿忠這個人，那就無法告訴你關於他的資訊。實話說了吧，這幾天一直有人在打聽他，我也誰都沒說。美國是個法治國家，抓人和破案應該是警察或者聯邦調查局的事，你何不去找法官申請一張調查令呢？”
老張想了一會兒，眉頭緊縮，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刁難了他。我內心也鬥爭得激烈，如果他再堅持一下，我保不住就心軟了。
過了幾分鐘，他好像終於像下了決心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巨大的信封，推給我。我預感到是錢，打開一看，果然全是一百元一張的美鈔，大概有三萬元。我把信封推回去，口氣嚴厲地說：“老張，你當我是什麼人？憑咱們倆的關係，跟我用不著這一套。能告訴你的，一分錢都不用花，不能告訴你的，一百萬都沒有用。”
老張很尷尬，苦笑道：“就知道你會這麼反應，不過你誤會了，這些錢不是購買你資訊的，而是給你的獎勵。你要不拿著這個錢，那豈不要讓我貪污了？”
我莫名其妙：“老張，你這是玩的什麼把戲？我立了什麼功需要這麼豐厚的獎勵？什麼人要給我獎勵？你不說清楚，這個錢我肯定不會收。”
“還真急了，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你忘了你曾經幫過我一個忙，介紹兩個小夥子加入過一個人權組織的事了？那兩個朋友順利完成了保護一號首長的任務，都立功受了獎，這點錢就是給你的獎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