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東王朝約見張麗
送走馬俊良之後，章潤清並沒有立即搬家，而是專心致志看馬俊良留下來的上百萬字的材料。一周後材料看完，風平浪靜，馬俊良也毫無音信。章潤清正想著馬俊良是不是神經過敏，她的手機突然響了，紐約本地的電話，一個陌生的電話。章潤清沒接，那個電話卻不屈不撓連續響了好幾次。章潤清心裡一煩，乾脆把電話關了。
下午的時候，章潤清想起有件事需要向公司同事交代，就又開了手機，不想卻擠進好幾個短信來。章潤清打開一個，發現是一張年輕女孩的圖片，後面還有一段話：“章姐，我是馬俊良的朋友，馬俊良給了我你的電話，我在紐約法拉盛，有點事想跟你聊聊。”
章潤清一下子緊張起來，這個女人是什麼人？真的是馬俊良給她的電話嗎？她想給馬俊良打個電話問問。轉念又想，這畢竟是在美國，自己是美國公民，何必這麼驚慌失措？看照片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為什麼不見見她再說？
章潤清給她回短信：對不起，我沒聽馬俊良說起你。既然你在美國，馬俊良也剛剛離開美國，你們怎麼沒見面呢？
陌生女孩回短信：他來去匆匆，沒來得及見面。我也是剛剛知道他來過美國的，他給了我你的電話，並說我有事可以找您。
章潤清看不出什麼破綻，畢竟馬俊良一到美國確實沒見過任何人除了自己。於是回短信：明天中午十二點在東王朝吃早茶，我會告訴你我的座位。
第二天十一點三十分，章潤清約了自己公司的同事吳明釵小姐一起去了東王朝茶餐廳，她定了十六號座位，然後讓吳小姐一個人坐在那裡點了點心和茶水，自己則藉口上洗手間來到視窗觀察。她先給對方發了一個錯誤的座位號，看到一個三十多歲、身材窈窕，長髮飄飄，戴著墨鏡的女士進了茶餐廳，直接向十一號座位走去，但是當她看到這個座位是一家老小七八個人在吃早點的時候，頗感失望，正低頭發短信過來，章潤清看清楚了這個女人是一個人來的，就偷偷拍了一張她的照片，並給她發了正確的座位號碼。她果然朝十六號走去，章潤清輕輕跟過去。她看見這女士眼神中閃過失望的神色，問吳小姐：“請問這是十六號桌嗎？”
吳明釵抬頭看了她一眼，女孩摘了墨鏡，看上去明媚皓齒，一副美人坯子，就說：“是呀，你是誰？”
這女的神色有些異樣，問：“你是章姐？”
吳明釵快言快語道：“你是章姐約的朋友？她去了洗手間，馬上就回來了。坐。”
女士並沒有坐下，而是四處打量，目光正好掃射到這邊，章潤清只好走過來，道：“對不起，你是馬俊良的朋友吧，我是章潤清。”
這個女生立刻綻開笑臉，伸出手來握著章潤清的手說：“章姐你好，我叫張麗，是弓長張，不是文章的章。”
章潤清明顯感到，這個張麗的手保養得不錯，很有勁。吳明釵站起來也跟張麗握了手。
東王朝茶餐廳在鬧市區，每天這個時候人潮湧動，座無虛席。幾百人一起吃飯，非常嘈雜，連說話都要大聲。
吳明釵是個喜歡多言的人，她喋喋不休跟張麗聊一些無聊的話題，讓章潤清想問問張麗的來歷都插不上話。章潤清只好把偷拍的張麗的照片發給馬俊良，想看看馬俊良的反應。沒想到馬俊良立即回短信說：你跟張麗在一起吃飯？
章潤清回信：是你讓她找我的？
馬俊良：她是我在北京認識的好朋友，如果你能幫上她的忙，就幫一幫。
章潤清：我還不知道她要我幫什麼呢。
馬俊良：你問問她嘛。
章潤清看了看張麗，見吳明釵還在跟她喋喋不休談化妝品，就不客氣地打斷，說：馬俊良讓我問問你，有什麼忙需要我幫？
張麗感激地看了一眼章潤清，道：其實也沒大事，就是想找個工作。
吳明釵馬上插嘴：你來多久了？沒身份可不能做工。
張麗道：我是學生身份。
章潤清：學生身份只能在學校打工。不過在外面打的話，管得也不是很嚴。你想打什麼工？
張麗：我現在還在語言校讀英文，准備考託福，正常入學要明年，這麼長時間不工作吃不消啊，所以我想找個中文學校當當老師什麼的。
吳明釵口氣決絕：絕對不可能！中文老師要有身份，還要有執照。你這種學生身份根本不能辦到。
張麗對吳明釵這樣斬釘截鐵地插嘴不太高興，她看著章潤清，章潤清只好說：明釵說的不錯，這件事確實辦不妥。美國是個法治國家，不是中國，找找人花點錢什麼都能辦到。
張麗顯然很失望，但是她馬上就換了一副笑臉，說：沒事，找不到工作也沒關係，我好好讀書就是了。
吳明釵：其實也不是完全找不到工作，比如你可以去美指甲，包餃子，或者到中餐館刷盤子等等，這些工作都不講究身份不身份的。
吳明釵是福建鄉下出來的，偷渡來美十多年，好不容易靠嫁了個老外才搞定身份，所以她把張麗看成了跟自己一樣出身的人，出的主意讓張麗哭笑不得。
張麗尷尬地笑著說：謝謝吳姐，我現在手頭還有點錢，等我山窮水盡的時候再去找你幫忙找工作吧。
章潤清開始不太討厭吳明釵多嘴多舌了，因為正是明釵這樣喧賓奪主，讓章潤清能夠有機會仔細觀察她的反應。
吃了半天飯，有個大嘴巴吳明釵在場，正經事沒法談，只好草草收場。
章潤清明顯感覺到，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來找自己解決工作問題的，她肯定有別的目的。
送走馬俊良之後，章潤清並沒有立即搬家，而是專心致志看馬俊良留下來的上百萬字的材料。一周後材料看完，風平浪靜，馬俊良也毫無音信。章潤清正想著馬俊良是不是神經過敏，她的手機突然響了，紐約本地的電話，一個陌生的電話。章潤清沒接，那個電話卻不屈不撓連續響了好幾次。章潤清心裡一煩，乾脆把電話關了。
下午的時候，章潤清想起有件事需要向公司同事交代，就又開了手機，不想卻擠進好幾個短信來。章潤清打開一個，發現是一張年輕女孩的圖片，後面還有一段話：“章姐，我是馬俊良的朋友，馬俊良給了我你的電話，我在紐約法拉盛，有點事想跟你聊聊。”
章潤清一下子緊張起來，這個女人是什麼人？真的是馬俊良給她的電話嗎？她想給馬俊良打個電話問問。轉念又想，這畢竟是在美國，自己是美國公民，何必這麼驚慌失措？看照片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為什麼不見見她再說？
章潤清給她回短信：對不起，我沒聽馬俊良說起你。既然你在美國，馬俊良也剛剛離開美國，你們怎麼沒見面呢？
陌生女孩回短信：他來去匆匆，沒來得及見面。我也是剛剛知道他來過美國的，他給了我你的電話，並說我有事可以找您。
章潤清看不出什麼破綻，畢竟馬俊良一到美國確實沒見過任何人除了自己。於是回短信：明天中午十二點在東王朝吃早茶，我會告訴你我的座位。
第二天十一點三十分，章潤清約了自己公司的同事吳明釵小姐一起去了東王朝茶餐廳，她定了十六號座位，然後讓吳小姐一個人坐在那裡點了點心和茶水，自己則藉口上洗手間來到視窗觀察。她先給對方發了一個錯誤的座位號，看到一個三十多歲、身材窈窕，長髮飄飄，戴著墨鏡的女士進了茶餐廳，直接向十一號座位走去，但是當她看到這個座位是一家老小七八個人在吃早點的時候，頗感失望，正低頭發短信過來，章潤清看清楚了這個女人是一個人來的，就偷偷拍了一張她的照片，並給她發了正確的座位號碼。她果然朝十六號走去，章潤清輕輕跟過去。她看見這女士眼神中閃過失望的神色，問吳小姐：“請問這是十六號桌嗎？”
吳明釵抬頭看了她一眼，女孩摘了墨鏡，看上去明媚皓齒，一副美人坯子，就說：“是呀，你是誰？”
這女的神色有些異樣，問：“你是章姐？”
吳明釵快言快語道：“你是章姐約的朋友？她去了洗手間，馬上就回來了。坐。”
女士並沒有坐下，而是四處打量，目光正好掃射到這邊，章潤清只好走過來，道：“對不起，你是馬俊良的朋友吧，我是章潤清。”
這個女生立刻綻開笑臉，伸出手來握著章潤清的手說：“章姐你好，我叫張麗，是弓長張，不是文章的章。”
章潤清明顯感到，這個張麗的手保養得不錯，很有勁。吳明釵站起來也跟張麗握了手。
東王朝茶餐廳在鬧市區，每天這個時候人潮湧動，座無虛席。幾百人一起吃飯，非常嘈雜，連說話都要大聲。
吳明釵是個喜歡多言的人，她喋喋不休跟張麗聊一些無聊的話題，讓章潤清想問問張麗的來歷都插不上話。章潤清只好把偷拍的張麗的照片發給馬俊良，想看看馬俊良的反應。沒想到馬俊良立即回短信說：你跟張麗在一起吃飯？
章潤清回信：是你讓她找我的？
馬俊良：她是我在北京認識的好朋友，如果你能幫上她的忙，就幫一幫。
章潤清：我還不知道她要我幫什麼呢。
馬俊良：你問問她嘛。
章潤清看了看張麗，見吳明釵還在跟她喋喋不休談化妝品，就不客氣地打斷，說：馬俊良讓我問問你，有什麼忙需要我幫？
張麗感激地看了一眼章潤清，道：其實也沒大事，就是想找個工作。
吳明釵馬上插嘴：你來多久了？沒身份可不能做工。
張麗道：我是學生身份。
章潤清：學生身份只能在學校打工。不過在外面打的話，管得也不是很嚴。你想打什麼工？
張麗：我現在還在語言校讀英文，准備考託福，正常入學要明年，這麼長時間不工作吃不消啊，所以我想找個中文學校當當老師什麼的。
吳明釵口氣決絕：絕對不可能！中文老師要有身份，還要有執照。你這種學生身份根本不能辦到。
張麗對吳明釵這樣斬釘截鐵地插嘴不太高興，她看著章潤清，章潤清只好說：明釵說的不錯，這件事確實辦不妥。美國是個法治國家，不是中國，找找人花點錢什麼都能辦到。
張麗顯然很失望，但是她馬上就換了一副笑臉，說：沒事，找不到工作也沒關係，我好好讀書就是了。
吳明釵：其實也不是完全找不到工作，比如你可以去美指甲，包餃子，或者到中餐館刷盤子等等，這些工作都不講究身份不身份的。
吳明釵是福建鄉下出來的，偷渡來美十多年，好不容易靠嫁了個老外才搞定身份，所以她把張麗看成了跟自己一樣出身的人，出的主意讓張麗哭笑不得。
張麗尷尬地笑著說：謝謝吳姐，我現在手頭還有點錢，等我山窮水盡的時候再去找你幫忙找工作吧。
章潤清開始不太討厭吳明釵多嘴多舌了，因為正是明釵這樣喧賓奪主，讓章潤清能夠有機會仔細觀察她的反應。
吃了半天飯，有個大嘴巴吳明釵在場，正經事沒法談，只好草草收場。
章潤清明顯感覺到，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來找自己解決工作問題的，她肯定有別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