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俊良對章潤清說：這個人事安排方案經過多次研討，已經作為正式建議稿呈報饒少勛少將。饒部長讓我們進一步研究制定各種方案的配套執行方案，但是執行方案還沒有完成，我們就出了大事。航山島遭到了長達半個小時的炮火襲擊，東海艦隊和南海艦隊的六艘炮艇從東西兩個方向對目標進行飽和性打擊，軍隊的行話叫炮火覆蓋。廣州軍區還主動了幾十家轟炸機輪流轟炸了三四輪，島上所有的設施、房屋、哨卡、雷達站、瞭望哨等等，都被炸得片瓦無存，二十幾個軍官和一個中隊的士兵全部喪命，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章潤清：“怎麼會呢？那麼多大活人，就算都被炸死了，也應該留下點什麼吧。怎麼會屍骨無存？”

馬俊良：“蹊蹺就在這裡。海軍炮擊結束之後，空軍又來狂轟亂炸，還投擲了大量的燃燒彈，整個島子都被削平了三公尺！全部炸成粉塵，燒成焦土。這個島子本來就是利用露出海面來的礁石大量填土堆石搞成的一個人工島，哪裡經得起海空軍如此規模的狂轟亂炸？據說，打擊結束後，部隊登島看了一下，基本上不能再住人了，原來兩平方公里的一個島子，上面還有一個簡易的軍用機場，就剩下一片燒黑了的焦土浮在東海上，風急浪高的時候，島子就會被湮沒三分之二，再過幾年，恐怕就沉入海底，連痕跡都找不到了。”

章潤清：“這麼說，你們是遭人滅口了？”

馬俊良長歎一口氣，道：“後來饒少勛部長拿著一號的手令去找參與轟炸和炮擊這個島子的東海、南海艦隊的首長，他們說這是廣州軍區和海軍司令部聯合搞的軍事演習。但是我知道，在東海和南海搞軍演，並不包括這個人工島所在的區域。為什麼會對這個區域突然進行海空打擊呢？作為饒部長的助理，我提出這個疑問。東海艦隊的一個作戰參謀說，您說的有道理。一開始這個人工島確實沒有被列入演習區域，但是後來廣州軍區的徐粉林司令員要求參加此次軍事演習，並提出加一個項目，他們的航空兵部隊就把這個海域列入了演習範圍。再說根據情報部的資訊，因為島上沒有淡水，补给困難，這個人工島早在幾年前就被廢棄了，廣州軍區認為這個目標上面有現成的工事，符合演習要求，作為海陸空三軍演習的打擊目標再合適不過了。

饒少勛问：你們在把這個島子作為打擊目標之前，有沒有進行實地查看？上面是否有人？

作戰參謀回答：這個程式應該做過的。不過目標是廣州軍區確定的，登陸的部隊也是他們，我們東海艦隊只負責炮擊。所以實地核查是廣州軍區進行的，你們可以去他們那裡調查。

饒少勛對我說：算了吧，我們回去彙報吧。

饒少勛沒有辦法去廣州軍區質詢，因為我們的人登島沒有對東海艦隊打招呼，更不用說廣州軍區了。我們等於被人下了黑手，吃了啞巴虧。”

章潤清：“所有的人都死了嗎？”

馬俊良：“對。一個不剩。我跟饒部長上過那個島子，不要說人了，連只蒼蠅都沒有活著的。”

章潤清：“你怎麼僥倖逃出生天的？”

馬俊良：“因為我恰好那天乘飛機去了杭州，飛回北京送材料。”

章潤清：“天不滅曹！對了，我找過一個算命的大師給你算了一算，他說你有牢獄之災，不過最終不會有問題。也算到了你過去有血光之災，不過都能僥倖躲過。看來你這個人還算是福大命大啊。”

馬俊良讥笑道：“到了海外，你也信了這一套了。”

章潤清急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人家是用易經推算出來的，你不信算命先生，總該信易經吧。”

馬俊良：“我信我信，等我出去了，你帶我去見見這位高人。”

章潤清笑了：“這還差不多。”